周末焦虑症(5)
专题:
对于伊拉克战争巨大的忧虑和恐惧,让大家本来就十分悲观的未来预测,只能是雪上加霜,伤口撒盐。到1991年1月15日,我们这些投资大师又聚到一起参加巴伦投资圆桌会议时,关于对伊战争中美军阵亡人数究竟会有多么巨大这一阴影仍然笼罩在我们心头。在我们“经济之花即将凋谢”为主题的讨论中,本来平时就忧心忡忡的朱洛夫比平时更为悲观沮丧。他预言道琼斯将会暴跌,暴跌到2000点,比1987年暴跌的最低水平更低,而迈克尔·普赖斯认为会大跌500点左右,马克·帕金斯甚至认为道琼斯将会暴跌到1600~1700点。我则认为,最糟糕的情况是经济将会出现大衰退,如果战争如某些人预料的那样可怕的话,股指就会暴跌1/3。
不过,你知道,能够参加一年一度的巴伦投资圆桌会议的,肯定是非常成功的投资专家,因此你完全可以推测,我们这些久经考验、训练有素的投资专家,肯定形成了一套严格的投资纪律规范,使我们能够避开那些悲观情绪的影响,采取正确的投资行动。我和所有美国人一样,非常清楚代号为“沙漠风暴”的对伊军事行动有可能演变成一场旷日持久、血流成河的战争灾难。但同时,作为一个选股者,我的投资直觉让我不禁注意到,投资者竞相疯狂抛售,使得很多股票惊人地严重低估。由于我已经辞去麦哲伦基金经理职务,退休在家,所以我不能再像管理麦哲伦基金时那样,上百万股地大量买入,但是我可以操作自己的个人账户,于是我在自己的账户上增持股票,同时也为我帮忙管理的一些慈善信托和公共基金增持股票。1990年10月,《华尔街日报》注意到,我在个人账户上增持了W. R. 格瑞斯(W. R. Grace)和莫里森—纳德森公司(Morrison-Knudsen)的股票,我本人在这两家公司担任董事。我接受采访时,告诉记者乔其特·杰森(Georgette Jasen)说,“这只股票只不过是我“增持的10只股票中的两只而已
……如果这些股票再跌,我还会进一步增持。”就像在我退休之后就买入麦哲伦基金一样,我又继续在个人账户上增持了2 000份麦哲伦基金。
对于一个训练有素的选股者来说,在一片悲观气氛中,反而为寻找赚钱机会很大的股票提供了买入良机。这时,报纸上的标题都是悲观沮丧的,道琼斯平均指数从夏天到初秋大跌了600点,连出租车司机都在推荐债券,基金经理人持有的现金占基金总资产的比例高达12%,而和我一起参加巴伦投资圆桌会议的投资专家中至少有5位预言将会发生严重的经济衰退。
当然,我们现在都已经知道,伊拉克战争根本不像某些人预言的那样恐怖(除非你是伊拉克人),股市不仅没有下跌33%,相反,标准普尔500指数上涨了30%,道琼斯指数上涨了25%,小盘股更是上涨了60%。所有这一切,竟然使得1991年成了最近20年来最好的大牛市。如果你稍一留意我们这些投资专家们发出的悲观预言的话,你肯定会被吓得全部抛出股票了,那样你可就错失1991年这次大涨了。
更有甚之,过去6年以来,如果你一直密切留意我们在巴伦投资圆桌会议上对于未来宏观经济的悲观预测,你肯定已经被吓得抛出股票逃离股市,错过了现代历史上这次持续6年的最强劲的大牛市行情。而那些一直根本不听也不理睬各种世界末日论的乐观派投资者,始终坚决买入或持有股票,那么投资就会增值3~4倍。下次如果听到有人告诉你,日本将要破产,或是一颗流星将要击中纽约证交所,那么你一定千万要记住我上面所说的投资教训,千万不要为之过度忧虑,否则就会错失一次很好的投资机会。
“忧虑和恐惧让股市阴云密布”,这是《巴伦》杂志在1991年投资圆桌会议后的那期周刊的标题,但是谁能想到,没过多久,股市就出现了一个巨大反弹,道琼斯指数创下历史新高。
大局观
说起来很简单:“嗯,下次股市下跌的时候,我一定毫不理会那些悲观消息,我要趁机逢低买入一些超跌的股票。”但是做起来并不简单。因为每一次危机看起来都好像要比上一次更严重,要想做到对悲观消息置之不理越来越难。避免由于悲观消息而被吓得抛出股票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每个月都定期定额买入股票。很多人在他们的401(k)退休计划中以及在投资俱乐部中就是这么做的。毫无疑问,他们定期定额投资的这笔资金的收益率,与他们凭着对未来股市走势好坏的直觉判断而在股市中进进出出的那笔资金相比,肯定要好得多。
基金选择之道(17)
如果你能够自己下功夫研究,欧洲公司的追踪研究信息极少,反而是你投资这些企业的一种有利条件。例如仔细研究沃尔沃汽车公司后,你会发现这家公司的股价只相当于每股流动现金,严重被低估。这正是我管理麦哲伦期间在国外股票投资上做得非常成功的主要原因。在美国要想寻找到一只严重低估的好股票非常困难,因为市场上同时有1 000多个比你更加聪明的家伙,也在时时盯着同样的股票。但在法国、瑞士或瑞典,情况却并非如此,那些国家的聪明人都在研究伟大的古罗马诗人维吉尔或伟大的哲学家尼采,却没有人愿意研究沃尔沃汽车公司或雀巢公司。
基金选择之道(8)
1969-13.0-8.4
周末焦虑症(6)
跟着感觉走的选股方法,最大的毛病是,在股市大涨600点后,股票已经被高估,人们反而会感觉股市还会涨得更高,因而会在高位买入,结果股市调整而被严重套牢;而在股市大跌600点后,股票普遍被低估,人们反而感觉股市还会跌得更低,结果后来股市反弹而错失低价买入良机。如果你不是严格地按照每月定期定额买入股票的话,你就得找出一种办法,让自己能够始终坚定对股市的信心。
基金选择之道(18)
日本公司做事非常刻板,会谈进行好像仪式或典礼,咖啡一直不停地倒,鞠躬鞠个不停。有一次在某一家公司拜访时,我问了一个关于资本支出的问题,我用英语来说只用了15秒,可是翻译人员用了足足5分钟才转述给日方人员,对方用日语回答了足足7分钟,最后翻译人员告诉我的答案却只有一句话:“1.05亿日元。”日语真是一种非常繁琐的语言。
基金选择之道(9)
·新兴成长型基金:主要投资小盘股。好几年来小盘股一起落后于市场,1991年突然开始以很大优势战胜市场。
基金选择之道(19)
在最近日本股市大调整之前,价钱便宜、值得投资的股票只有日本小公司股票。在我看来,这些小公司是日本未来经济成长和繁荣的关键,如同小公司在美国经济中一样非常重要。过去日本股市疯狂上涨的大牛市前期,这些小公司股票被市场所忽略,而我却重点在购买这些小公司股票。后来这些小公司股票价格也和其他股票一样,上涨到疯狂的地步,我就全部抛出了。考虑衡量所有因素之后,我宁愿投资一只稳健的美国小盘成长型股票基金,也不愿投资股价高得离谱的日本股市。
麦哲伦基金选股回忆录:初期(1)
最近,我收拾了一下我的办公桌,清理掉最近刚收到的一大堆“红鲱鱼”,从布满灰尘的书架上取下厚厚一大摞麦哲伦基金年报,希望弄清楚过去13年来我到底是如何管理这家基金的。在此过程中,我得到了富达基金公司电脑专家盖伊·塞兰德罗(Guy Cerundolo)、菲尔·塞耶(Phil Thayer)和杰奎斯·佩罗德(Jacques Perold)的帮助,特别是杰奎斯·佩罗德,他把我赚大钱的股票和赔大钱的股票列成了一张表打印出来。这张表的分析结果比我想象的还要有启发意义,甚至连我自己也对一些结果感到吃惊。大家原先普遍认为麦哲伦基金成功主要是来自于投资小盘成长股,但事实表明并非如此。
麦哲伦基金选股回忆录:初期(2)
1969年,当我受雇成为富达公司的股票分析师的时候,股票市场正好即将要进入萧条。当时,股价已经到达了顶峰,接着就掉头向下,1972~1974年发生了股市大崩盘,这次股市崩盘是继1929~1932年股市大崩盘之后最严重的一次股市暴跌。突然之间,没有人再愿意买基金,原来狂热购买基金的投资者变得毫无兴趣。基金业极度萧条,以至于原来规模庞大、人数众多的基金推销员队伍不得不解散。这些推销员又重新回到他们推销基金之前的老本行,去推销真空吸尘器或者汽车石蜡。
麦哲伦基金选股回忆录:初期(3)
我做股票分析师期间,所熟悉的股票范围包括大部分纺织业、钢铁行业和化工行业的股票,所有这些公司只不过相当于股市中上市公司总数的25%,因此对我来说,管理一家可以购买任何股票的资本增值基金,会感到过去的研究积累明显不足。好在我在1974~1977年间担任过富达基金公司研究部的经理,也是投资委员会成员之一,这些工作使我对其他行业也有所了解。1975年,我就开始帮助波士顿一家慈善机构管理投资组合,这是我第一次获得基金投资管理的直接经验。
麦哲伦基金选股回忆录:初期(4)
我重新翻看了这份1978年3月出炉的麦哲伦基金年报,年报表明,基金在1977年净值增长了20%,而同期的道琼斯平均指数却下跌了17.6%,标准普尔指数下跌了9.4%。麦哲伦基金之所以如此成功,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我这个菜鸟基金经理人的功劳。在致基金持有人的信中,我总是尽可能简单地向投资者解释我的投资策略,我这样阐述:“减持汽车、航空、铁路、公用事业、化工、电子和能源行业股票,而增持金融、电视、娱乐、保险、银行、消费品、旅馆和租赁行业的股票。”就这样简单几句,就概括了我如何让这只资产规模仅有
麦哲伦基金选股回忆录:初期(5)
许多基金经理人在投资态度上总是防守,防守,再防守—先是买入股票,然后一旦这些股票表现不好时,不愿割肉,于是继续持有,并想方设法找出各种新的借口给自己持有这些烂股票辩护(华尔街的许多基金经理把很大一部分精力仍然用在想方设法给自己业绩不好找借口上)。而我在投资上总是进攻,进攻,再进攻—不断地寻找价值低估更厉害、赚钱机会更大的股票,来替换掉我手中现有的赚钱机会相对较小的股票。1979年股市行情一片大好,标准普尔指数上涨了18.44%,而麦哲伦基金表现仍然远远超越大盘,增值了51%。在基金年度报告中,我像去年第一次写年报一样,又得绞尽脑汁向持有人们解释我如何取得这么好的投资业绩,这次我这样说:“增持旅馆行业、餐饮行业和零售行业股票。”
麦哲伦基金选股回忆录:初期(6)
回顾我担任麦哲伦基金经理前几年的投资时,我很吃惊地发现,当时基金的换手率非常高:第1年换手率343%,当时基金投资组合中有41种股票,随后3年的换手率是300%。从1977年8月2日我出售了30%的持股开始,我就一直在以惊人的频率不停地买进卖出,每个月在我的投资组合中都会有石油公司、保险公司和消费品公司的股票不断进进出出。
麦哲伦基金选股回忆录:初期(7)
与上市公司共进午餐
麦哲伦基金选股回忆录:初期(8)
我会花一个小时的时间与一个来自西尔斯百货的人交谈,以了解有关地毯的最新销售情况。也许和壳牌石油公司的一位副总裁交流,他会向我简述一下石油、天然气以及石油化工市场的最新情况(和壳牌石油公司人士交谈时得到的一个及时信息,让我及时卖掉了一家乙烯公司的股票,不久之后这只股票暴跌)。一位来自凯普尔(Kemper)保险公司的人士会告诉我保险费率最近是涨是跌。10次这样的闲谈,其中可能有两次会让我发现一些重要的信息。
麦哲伦基金选股回忆录:初期(9)
当时是1980年,正值卡特总统执政的末期,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为了抑制经济过热,猛踩刹车,把利息率提高到了历史最高水平。在这种形势下,尽管银行业增长前景非常好,但是银行股居然以低于账面价值的市场价格在销售。我并不是坐在办公室里,拍着脑袋一想,利率提高银行股会如何如何,于是发现银行股被严重低估的;而是在一次亚特兰大举行的由罗宾逊-汉弗瑞投资公司主办的一次地区投资会议上发现的。
麦哲伦基金选股回忆录:初期(10)
在1981年3月份推出的年度报告中,我非常高兴地指出,麦哲伦基金增值近100%,与1980年3月相比,麦哲伦基金净值已经增长了94.7%,而同期标准普尔500指数却只上涨了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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