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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哲伦基金选股回忆录:初期(6)

专题:

 

回顾我担任麦哲伦基金经理前几年的投资时,我很吃惊地发现,当时基金的换手率非常高:第1年换手率343%,当时基金投资组合中有41种股票,随后3年的换手率是300%。从1977年8月2日我出售了30%的持股开始,我就一直在以惊人的频率不停地买进卖出,每个月在我的投资组合中都会有石油公司、保险公司和消费品公司的股票不断进进出出。

1977年9月我买入了一些周期型公司股票,到11月份我又把它们抛掉了。也是在那年秋季,我买入了房利美公司和汉尼斯公司的股票,第二年春季又把这两只股票卖掉了。我的第一大重仓股从康格里默公司换成了西格诺(Signal)公司,然后又换成了Mission保险公司,后来又换成了托德造船公司,再后来又换成了庞德罗萨(Ponrosa)牛排店。Pier 1公司也曾出现在我的投资组合中,后来又消失了;另一只名字很有趣的股票“第四阶段”(佛费斯,Four-Phase),也是这样出现后又消失了。

看上去我似乎每个月都要买进卖出佛费斯公司的股票,直到最近这家公司被摩托罗拉公司兼并(后来摩托罗拉为此后悔不已),所以我才不得不停止了频繁买卖这只股票。我只是模糊记得这家公司的业务跟计算机终端有关系,但我过去和现在始终都说不清楚它到底是做什么的。幸运的是我从未在我不了解的公司上投入太多资金,尽管很多科技公司就位于我们公司附近的波士顿地区128大道上。

大部分情况下我突然改变投资方向,并不是由于投资策略发现重大转变,而是我在拜访上市公司过程中,发现一些新的好公司股票,比我手里持有的股票更加让我喜欢。我可能两家公司都喜欢,都想持有,但对一只不断被赎回的小规模基金来说,我可没有那么多资金来满足这样的奢望。我就得先卖掉旧股票,才能有钱去买进新股票,而我总是不断想要买进一些新的好股票,于是我就不得不不断卖出那些老股票。似乎每一天我都会发现一些新的好股票,比如Circle K、House of Fabrics等,这些新的好股票看起来比昨天我持有的那些老股票发展前景更加激动人心。

频繁买进卖出股票,使我写基金年报时不得不费尽心思,因为我得让阅读我的年报的投资者们认识到,我频繁买进卖出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而不是乱搞一通。我在某个年度会这样阐述我的投资策略:“麦哲伦基金的投资重心,已经从股价已经被高估的周期型公司股票,转向那些销售和盈利有望实现较大增长的非周期型公司。”而到了下一年的年报,我会换一种说法:“麦哲伦减持了那些业绩会受到经济放缓影响的公司股票,因此,基金仍将继续大幅增持价值被低估的周期型公司。”

现在回过头来看看这些年度报告,反思我过去的投资,我发现,许多股票过去我只持有了几个月的时间,其实应该持有更长一些的时间。这并不意味着对所有股票都要无条件忠诚长期持有,而是说对于那些投资吸引力变得越来越大的公司,要一直坚决长期持有,而不应该短期持有后就过早卖出。那些我过早卖出而后悔万分的公司包括:阿尔伯逊公司(Albertson),一只超级成长股,后来上涨了300多倍;玩具反斗城公司,也是一只超级成长股,Pic 誑·Save,已在前面提过;华纳通信公司,我悔不该听一个技术分析人士的胡说八道而过早抛掉这只大牛股;还有联邦快递公司,我在5美元时买进,而过了不久它涨到10美元时就赶紧抛出了,但是两年后眼睁睁地看它上涨到70美元。

这种抛掉好公司股票买进差公司股票的事,对我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司空见惯,因此我常常自嘲这样做是“拔掉鲜花浇灌杂草”。这句话已经成了我的一句名言。有天晚上,投资才能和写作才能都举世闻名的沃伦·巴菲特打电话跟我说,他想在他的年报上引用我的这句话,希望我能同意。巴菲特竟然会在他写的年报中引用我的话,这真让我感到万分荣幸。据说,很多人以11 000美元的高价买一股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股票,目的仅仅是为了能够得到一份巴菲特写的年报,这使得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年报成了有史以来最昂贵的“杂志”。